风信子案件(七)
Lestrade挤进人群，控制好现场后，刚打电话派警员过来就被谁强塞了一个小孩，等探长把她抱起来才发现是Rosie，还在一直哭闹。“John？！”
Richard挟持了John，用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，一手握住他的肩膀，一点一点向楼梯口退。“探长你来迟了，身体素质有待提高啊。”
“该死！”Lestrade匆忙逃离病房并没有带枪，即使有枪他也不能冒着高风险指回去，只能抱住Rosie，擦去她小脸上的眼泪。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“我要和Shorlock Holmes谈谈，这个，"他又用枪口推进John几分，“就是我们谈话的资格。”
“他是个冷血动物，可不会给你什么人生建议。”John显然是想让他打消跟侦探谈话的念头。
“我可不是来找心理医生的，他比心理医生重要多了。”
这时Shorlock已经到了他们后方楼梯口了：“你找我？”
Richard 握紧枪柄，拉着John慢慢走向侦探“是的，我们得去二楼谈谈，就只有你和John。”
“Lestrade别跟过来。”Shorlock又面对着Richard 一步一步退上二楼
等他们到了两个柜台之间，John本来计划着一个下蹲反击凶手，但是双手突然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拷起来，然后只能规规矩矩的被拉到一个铁柱旁，想必这手铐是有三个环，不然Richard怎么会把他拷在铁柱上。
他亮出手中的控制器：“钥匙在这。”
“你想跟我谈什么，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了。”侦探拉了拉大衣衣领，嘴角上扬，道。
Richard耳边突然亮起一点红光，看来是个隐形耳机。这个玩法让Shorlock想起他那已故的可敬的对手。
“他们的死都是罪有应得Mr Holmes，他们永远都不会得到受害者的原谅。”
Shorlock故意调大音量说道：“你觉得这样做就能让你解放？他们死了反而不是解放了？”
“不不不Mr Holmes他们只会下地狱，而我，我当然会解放，不过不是现在罢了，我得把事情做得圆满点，不是吗？或许某天报纸上就会刊登 伦敦‘咨询侦探’与邪恶势力斗争，英勇牺牲，”他停顿了一下，又另含深意地说道：“和他的医生。”
“我敢肯定这不是你的最终目的。”
“是的侦探。你右手边第二个柜台有个盒子，打开它。”
照他说的，柜台上确实有个矩形的小盒子，等他打开，发现里面放着一支已经灌满药剂的注射器。“就这个？”Shorlock走回原位，拿起注射器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John料想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被Richard按住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Shorlock作为这方面的专家，教科书般解释一通：“三号海洛因，纯度可高达90％，是将盐酸吗啡经乙酰化生成二乙酰吗啡后，再添加入稀释剂制成的。你居然能搞来这东西。”
“所以，请开始吧，为了不让子弹穿过医生的脑子。然后我会放开他。”
John试着抽出被挟制的双手，显然是徒劳的：“不，Shorlock你最好不要这么做，你知道它的依赖性有多强！”
侦探只是平静地望他一眼，接着拔出针帽：“没关系的John，他会遵守他的诺言的。”他脱去大衣，随手扔在一边，使大衣口袋中的日记本露出一角。Shorlock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，并没有穿西服外套。他利索地将衣袖捋到上臂，凹处露出青蓝色血管。
[黑色皮鞋在空荡通道间发出“噔噔噔”刺耳的声音。]
“Shorlock，别这样……”John猛烈地挣扎着，但手铐依旧死死地卡住他的手腕。“啊，该死！它会要了你的命的！”
Richard绕到柱子后面，捂住John的嘴，将他整个后背抵在柱子上，接着凑近他的耳边，幽幽地说道：“Ssh，安静点医生，医生，可不要破坏这么好的气氛”
墨蓝色眸子凝视着那个卷毛家伙。随着臂弯一阵刺痛，John亲眼看着Shorlock把药剂注射进自己的身体，即使John已经使尽浑身解数。过力的拉扯使被扣的双手勒得有些发紫。
“Good boy。”Richard看Shorlock注射完整支药剂，将John松开后迅速按下手铐开关，逃之夭夭。
“Shorlock！”John挣开困束，跑向看起来还并无异样的侦探。“Shorlock你这个混蛋，你他妈疯了！”
海洛因顺着血液巡过他全身，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它便开始发作。仿佛是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，在平静的湖底炸开，他有些看不清跑过来的John，湖泊色的瞳孔猛然收缩，犹如一只从昏暗破袋爬到灯光下的猫，一切事物在他急促的呼吸下逐渐扭曲，白色墙壁，柜台商品和各色灯光，如块糖融化在一起，粘稠的空气散发出丝丝甜味，这都让Shorlock的大脑变得异常兴奋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。
John扶不住站不稳的侦探，只能慢慢让Shorlock俯下身，问道：“Shorlock，现在觉得怎么样？……回答我Sherlock Holmes！”
[他将阴影当做屏障，静候猎物。]
侦探双手撑着地，张着嘴，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，他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回应，药劲来的更凶猛了，他的心脏剧烈的抨动着，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判断自己的心率是否正常了，耳边的轰鸣声飙升不落，即使他知道只有John在拨急救电话而已。
双臂很快失去力气，Shorlock顺势躺下来，仰着头，双手不自觉的撕扯着衬衫衣领，露出泛红的勃颈，突出的青筋清晰可见。
那一刻，他觉得自己就是造世主，是一切，是一枚出膛的子弹，让他欲仙欲死，沉寂其中不可自拔。而一种欲望变得无比强烈，鲜明，也是危险，他伸出双手拉住John的衣服就往下扯，瞬间两人唇间的距离仅有半尺之近。
“No no no，I can't,I can't……”Shorlock口齿不清的小声说道，几乎是在用丝丝气息发声，他明白他这样做会引怒John，甚至会失去这个好朋友。这只是海洛因诱发了欲望，并不真实。
“What？”John一手撑住地面，被侦探这么一拉还有些不解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，然后Shorlock立刻松手，将脸颊侧过一边，表情变得异常痛苦。“怎么了？Shorlock说句话！”
“呜……啊！”侦探感觉到心前区一阵闷痛，仿佛被滚落的大石重击一般，呼吸变得断断续续、节律不规则，吸入氧气都十分困难。他胸口剧烈起伏着，在黑衬衫下的肋骨隐隐若显，脖颈也开始泛红。
看Shorlock捂住心口，眉头紧锁，John按在他的侧颈大动脉上，可以说是极其混乱了。
接着侦探出现了昏迷，John立刻用两只手叠放在他心口上，有规律的按动着，接着以一个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，给Shorlock做人工呼吸。
这个过程对John Watson来说十分漫长、痛苦，他怕失去Shorlock，这比Shorlock几年前在他面前跳楼更令人难过。他可能差一点就能活下来，而且还是在自己能碰到他的距离，如果Shorlock这次死了了，他就是真的死了，不会再给John任何希望，反而是罪恶感。
Richard就要从一楼通道离开超市时，突然有人从背后用枪抵住自己的脑袋，然而他竟不怕死的转了回去，仿佛是对偷袭的Mycroft的一种挑衅：“Hi, Mr Holmes。”
“警察已经将这里封锁，你被捕了。”
“Oh～，这可不太好，看来我的戏份就这么多了。”霎时一个红点闪现在Richard太阳穴上，只听远处一声闷响，结束了他的生命。
“叮——”夏洛克的思维殿堂第二次响起警鸣声，他跌入墨蓝的海底，像医生的眼睛一样。水下巨大的压强使他无法呼吸，被挤压的心脏发出剧烈的闷痛。
“Brother mine，这次你好像玩大了。Sherlock可以看见站在对面白色站台，双手插着裤袋的Mycroft。“你得帮一下自己，不然外面的John面对的可就是你冰冷的尸体了。”
Molly:“Sherlock，听我数到一就吸气，三，二，一！”
身体突然下坠，重重地跌到地面，四周的冷色灯光只能让他眯着眼睛，浑身筋骨极具穿透性的刺痛，氧气似乎在被他吸入支气管时便消耗殆尽。“啊啊啊——我不能……呼吸！”
深海依旧在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躯体，他的意识。Sherlock无力地摆动着四肢，仿佛陷入泥潭之中，到处都是动物腐烂的尸体，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。
Molly :“你必须要保持清醒，否则回天乏术。”
Mycroft:“几号？”
“三号……三号海洛因。”
Mycroft:“你心脏发出疼痛是因为它超负荷了。”
Molly:“它可能会因此患上后遗症，但现在你要活下来，就只要呼吸，快！Sherlock。”
Sherlock匆忙穿过太阳照进的走廊，湿漉漉的身体使他留下一路的水渍，他正在向上爬，穿过每一个房间。“呼——呼——”沉重的呼吸声从紧闭的牙关穿过，他慢慢停下来了，巨大的痛感使他神经有些麻木。
Mycroft:“不要傻傻的站在原地Sherlock，想想下一个可怜的家伙，如果你没能醒来，那凶手就会找上他……而且你也一定不想破坏自己的计划。”
“噔 噔”他的鞋底轻轻摩擦着地板，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，看着那个人惨死的样子，他突然猛地冲上去，推开棕色橡木门。
“咔擦！”
……
冰凉的海水漫至他的脸颊，沾湿的卷发贴在他的额头，寂静之地传来微弱的呼吸声，他没有沉入大海，他到达了生的彼岸。
Sherlock微微眯起眼睛，看见一个模糊的脸庞俯下来，然后是一股温润的气息传入他的口腔……
当侦探再次恢复意识时，人已经在病床上了，周围很安静，只有心电仪“滴滴滴”工作的声音。他隐约看见自己病床旁边有个人，随着轮廓逐渐明亮，是个女生，应该就是这几天搬来的那个新邻居Cathy。
“Oh～我的胸骨好痛。”他没办法用肘将身体撑起来。
“别担心先生，这里是医院，我现在就把Mr Watson叫过来。”
“不，他才不愿意过来呢，如果我猜的没错，他应该正在门外吸烟。”
门把手突然被拧开，John半个身子进入病房。“闭嘴Sherlock，我没有吸烟！”
“之前我还对了一半——”
“——你以为你很聪明吗？嗯！？一个彻彻底底的蠢货！”
Cathy倒很识趣，嘱咐了John便离开了：“我得去看我奶奶了，Mr Watson不要对病人大吼大叫……”
John立刻把门关上，踱着步子，尽管想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，却还是被自己过激的语气暴露了全部：“Sherlock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，差点躺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！”
“John～只是差一点，我现在还是个活人好吗，看心电图还在跳动不是吗。”Sherlock将病床前身供病人依靠的部分抬高，以好让他直视面前这个家伙。
“但你快跟停尸房里的那些人没区别了，这可是高浓度海洛因——”
“——但被枪指着脑袋的是你John，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……”Sherlock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，“无论发生什么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……我他妈不想看见你展现你的大无畏还是感人肺腑的举动！不管是为了谁，你必须要想到你自己。”
侦探却只是注视着愤怒的医生，眼神时时被他的薄唇勾住，那种模糊的感觉……